【太中】膽小鬼自白 0
16岁时，太宰一次误判让中也受了重伤。
#互相暗恋，喜欢却害怕的太宰X以为是单行道暗恋的中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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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.
“我想看中也作为人类痛苦的样子。”
我喜欢中也因为我而竭尽全力的样子。
太宰治说，中也，别爱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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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“好痛。”
中原中也小声呢喃着，睁开酸涩的双眼，进入视野是模煳又熟悉的天花板，茫然了一会，才辨识出自己身处的位置。
港黑医务室。
浑身都快散架，疼的不得了，特别是后背的位置，仅仅动个手指都传递着疲倦，就像使用了「污浊」后的状态。
真是狼狈啊，中原中也自嘲道。
他转动凝固思绪，回忆那场惊险的爆炸。
2.
在受首领命令处理一个小组织违法流出炸药，去统整对方据点，理所当然的，双黑顺利清理挡在面前的障碍，一路横扫直通对方头头的办公室，中原中也双手插口袋，抬脚踹开狭长走廊尽头最后一扇紧闭的木门。
“打扰了。”太宰治拉着长音喊，跟随中原中也步伐，房间充斥着酒气，血腥味和油耗臭，全部溷杂在一起实在难以形容。
绷带少年嫌弃的摀住鼻子，假惺惺告诫道。“快投降赶紧和我们走，不然会被小狗咬成重伤哦。”
被暗示成狗的当事者瞪了太宰治一眼，太宰治无辜的看回去。
中原中也咋舌，他很不想在待在这个空间，这没有任何窗户，唯一亮光在正坐简陋的办公室中央，那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，桌上未关闭手机的萤幕，配合瀰漫恶臭的空气，简直压抑的喘不过气，让中原中也幻视自家审讯室，毛病，怎麽有人这样装潢自己办公室。
“大叔，就像这混蛋说的，外面已经被港口黑手党的人包围了，少做无谓的抵抗。”不爽归不爽，中原中也还是附和太宰治的话。
面对如此困境，中年男人没有任何过激反应，若无旁人在两人注视下点上了打火机。
打火机照亮男人颓废面容，大量烧烫伤的伤疤，没长好的皮肤外露出粉色的肉。
他双目眼眶通红，犹如被逼入绝境的野兽，手腕一道口子源源不绝流淌鲜红，正是血腥味来源。
“你们港黑不是一直很好奇，我这个无权无钱的人是怎麽搞到如此大剂量的炸药吗？”
“如今叫我投降，也是想在用那套审问将我逼问出来吧。”微弱小火光在无风的环境挺立，男人说。
“乾脆让我直接告诉你们吧，让我们都别白费力气。”
“做什麽！”中原中也喝声。
“请说呢。”太宰治伸手挡着中原中也想向前的身体。
他摇摇头，黯淡无光的瞳孔放大，像是想起高兴的事情，丑陋的脸对少年们扬起狰狞的笑容。
微弱的红光接触到血液的瞬间，涨势成熊熊恶火，男人整个身躯被焰火吞噬，笑声嘎然而止。这发生的太快，中原中也瞪圆了眼睛，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成为一团火球。
“怎麽回事？为什麽突然烧起来了！”中原中也惊讶的大叫。
太宰治拇指抵住嘴唇，紧盯着那团已经称不上人的物体，他紧皱的眉头舒缓，转变成带有恍然大悟的微笑。
“哈哈，是这样呢，真是太糟糕了……我可是最讨厌疼痛了。”
“中也，你快用异能离开这裡。”
“哈？那你怎——”
“让你快走就快走，你也想死吗，我才不想和小矮人殉情，恋主情节现在是不需要的哦，真噁心。”
太宰治冷冷的说道。
中原中也一愣，这个角度看不见太宰治的表情。
火光熊熊燃烧，似乎下一刻要将太宰治吞噬，浓烟模煳了身影。
中原中也握紧拳头，前段时间累积在心头的负面情绪正叫嚣着宣洩。
恼怒，气愤，失望。
搭档关係只是工作关係上的名号，在太宰治眼裡阻止他自杀他爱做无用功的小丑，但以为他会乖乖听话抛下搭档，放任一个人去死，看不起人也该有个限度，中原中也无法忍受再失去任何身边的人。
……更何况是太宰治。
“你在开什麽玩笑啊！要走就一起走！”中原中也怒道，他直觉向来准确，他隐约明白此地不宜久留，一咬牙，乾脆一把抓住太宰治手臂，拖着太宰治往门外奔去，若此时中原中也能回头，将会看见那双鸳色眼睛。
惊慌，可又深藏接近偏执的疯狂。
“中也——”
后方震耳欲聋的爆破声盖过太宰治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，即使是中原中也反应过来就毫不犹豫用肉体护着搭档，受过自保训练的他反射性盖住太宰治耳朵，异能激发的高温气体冲击在中原中也背上，阵阵的热浪吹来，两人和断线风筝一样被强烈能量推飞。
再后来，彻骨的疼痛佔据中原中也神经，后背灼烧的热度，牵动一下肌肉，只能感受麻木。
他只能勉强睁开眼皮，喉咙涌出鲜血，嘴裡满满腥甜的气息，手臂枕在太宰治背后，已经和身躯断开知觉，可能是在下落的时候摔断。
太宰，太宰治呢？
中原中也强忍着剧痛撑起身子，被他压在身下的太宰治除了呼吸有些急挫，没受什麽伤，中原中也才放下了悬着的心，此刻他只想睡一觉，晕眩的大脑不停传达疲倦的讯号。
好累。
迷迷煳煳的，冰冷的指腹磨蹭过他眼角，有谁在喊他吗？
中原中也感受到太宰治将他背在背上，就算对方已经够小心翼翼，牵扯到大面积伤口依旧难受的中原中也头脑发昏，脸上所有拥有孔洞的部位在中原中也呼吸间一阵一阵涌出鲜血，头颅还有被强烈冲击过后的嗡嗡耳鸣。
好睏。
原本神彩奕奕的眼睛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散去光亮，溷浊成毫无生气的死水，太宰治黑髮摩擦着中原中也脸颊，对方髮丝被染上一层血污。
稍微休息一会……反正有太宰在。
“醒醒！不准睡！”
“我要把你偷偷珍藏的红酒都倒光了！”
“而且是倒在你机车的油箱裡面！”
我他妈。
如果手还能动一定先打那张烦人的嘴。
“闭嘴，你好吵。”中原中也有气无力的骂道。
终于得到回应的太宰治更是大声。
“就是要吵到你闭不上眼睛，听到没有！笨蛋！”
……原来平时要死不活的人还能喊这麽大声。
四肢慢慢变凉，中原中也还强撑着睁开眼睛，手臂无力瘫软在身体两侧，晃动的视线从边缘染上红色。
我大概快死了，中原中也想。
在此之前还在想着太宰治的背有点磕，好不舒服，太宰治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，也想看看太宰治的表情，一定是非常可笑的，这样、并不是很重要的小事。
接近死亡，没有什麽恐惧和真实感，中原中也甚至有点遗憾无法正面欣赏和嘲笑青花鱼此刻的姿态。
居然比自杀狂魔先死。
好不甘心啊。
3.
回想起昏厥前的情绪，中原中也死裡逃生后他心情很好，太宰治急切的喊声还迴盪在周围。
太宰治情绪表达向来淡寡，从来都是一副事不关己模样，在旁观视角运筹帷幄，身处局外，即使他俩已经姑且建立起工作和私人的联繫，那人看他的眼神依旧恶意满满。
每次试图表达心意换来的嘲弄，演变成火药味浓厚的大打出手，和以往一样，都让中原中也不得不确信这段感情今后只能他一人一厢情愿。
太宰治这麽聪明，看破不说破不过是为了更好捉弄和取笑，少年第一次萌生的爱恋执着又深刻，在自尊与情感的拉锯，心还是给对方留下一方归处。
太宰治是溷帐，这点无庸置疑。
他是会在淤泥中苟延残喘的人，在深渊底部中哀嚎的向着光明求救，再冷血的将施出援手的人甩开，是个伪善又恶劣的傢伙。
又一次将在他面前入河的太宰治从水中打捞上来，那人仰躺在他旁边像个腐烂要风乾的鱼肉，嘴裡还念叨让小矮人别多管閒事，嘴巴贱的很，气得中原中也往他肚子上用力一坐，对方受重击，张嘴吐出一口河水才消停会。
我到底喜欢他什麽啊，中原中也瞪着身子下一动不动装死的太宰治，扪心自问。
或许当太宰治就闯入他的生活那时起，又或是将背后与性命託付他，拼上性命击败所有来敌，最后落入太宰治怀抱，深沉的眼眸在此时只印出他的身影。
‘中也，辛苦了。”太宰治温柔的轻声，好像此刻世间只剩下两人。
15岁的孽缘就此诞生，当意识到隐藏着，微弱不堪的心意，中原中也就明白自己人生要完蛋。
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太宰治了。
“我要让中也永远当我的狗哦。”
这也在你的计画中吗？真恶毒。
阴险溷蛋居然会这麽担心我死活，还以为他会是在我葬礼开香槟庆祝的类型。
莫名地，中原中也不由自主的嘴角勾起，傻气的笑了，心中被怪异的暖意佔据，太宰治还说了那种很话……当然，不排除是他濒死前的幻听。
并非是飞蛾扑火的爱意，像是又回到萌发果实时的青涩。
“又不是小鬼了，和个笨蛋一样…..”
而今天值班的老医师一进来就看到这场景。
刚被他们连夜急救的少年，睁着眼睛，双目无神盯着天花板，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。
那一瞬间，老医师想了很多。
包括被爆炸震波被伤到脑子的可能性。
老医师资深，是很多医疗班的前辈，和蔼可亲的他比起在黑手党工作，更接近在面生社区楼下小儿科看诊的医生，老医师翻阅摆在床头柜密密麻麻，惨不然睹的诊断书，关心道。“中原君，你现在感觉如何？头有没有特别痛？”
“没有，我很好。”
中原中也转过头，一旁只有空荡荡的床位。“那傢伙呢？他去哪裡了。”
“那傢伙，是指太宰君吧？”
“啊，是他把中原君你背来的。”
老医师对这位把因多次自杀未遂，偶尔还因为被搭档殴打，把医务室当宿舍频繁进出的特例印象深刻。“唉，那孩子，平时自己进来都没这麽紧张，昨天在你病床旁边晃来晃去还说着不想殉情什麽的，那脸色可怕的让一些小年轻动作都僵硬了，你们感情真好啊！”
“最后还是尾崎样把他打晕带出去才消停一会。”
想到两人刚回来时的惨状，健谈的老医师忍不住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，当时整个医疗班可都乱成一团，他本就不理想的髮际线都快愁的后退，老医师没察觉到该小患者身上闪着红光，在试着使用他的异能。
“太宰君受了点伤，经过检查已经没事了，现在去哪我就不清楚了，他只说想去什麽……永眠的地点，我真搞不懂现在的孩子。”
“哦。”去你的永眠，中原中也撇撇嘴，望向漆黑的窗户，若有所思。
“总之，很庆幸看到你没事，中原君，就算是异能治疗也不能治疗根本，我们只是让你脱离危险边界，没法让你身体完全康復，因此首领给了你半个月的长假。”讲到他的领域，老医师开始滔滔不绝的进行医嘱。
“我待会给你准备的药要每天吃，一共是三天的量，吃完了再来回诊，粉色的那粒是止痛药，疼的受不了才吃，黄色是安眠药，剂量很低，只能起辅助作用，还有这半个月推荐每日餐点营养需求，本来会有专人安排的，不过太宰君应该能担任，我认为太宰君作为中原君的搭档，交给他应该没问题，首领也很认同我决策，由此中原君这几天就好好休息调养身体……中原君？？咦？等等！”
老医师惊呼，手中诊断书啪一下掉到地上。
“快下来啊！为什麽要蹲在窗户上！”
谁能告诉他为什麽刚刚还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重伤患者，下一刻就出现在窗匡上，还作势要往外跳下去的模样——即使他知道以中原中也的异能不会让自己摔死。
“中、中原君！别开玩笑！”
“抱歉啊，老爷子。”
见老医师着急的模样，中原中也饱含歉意的说，身着病服的少年蹲在窗匡上，半个身子都伸出窗外，泛起淡红光芒，从窗外灌入夜风吹起橘色的髮丝。
他脸上还带着大病初癒的苍白，说不上太好，那双蓝眼睛此刻却是今晚灿丽的星。
“我只是突然好想去见个混帐。”
——然后给他脸上来一拳。
4.
“中也！”
少年挣扎的从床上坐起，冷汗浸湿了他的嵴背。
“醒了啊，太宰君。”森鸥外坐在病床边的木椅，阅读一张密密麻麻的病例，他翘着脚开口，笑殷殷的表情。“做恶梦了？。”
太宰治愣愣的看向长辈，以往伶牙俐齿的嘴似乎失去表达能力，一片茫然。
“中也君状况稳定下来了，想去看看他吗？”
太宰治回神，咧开嘴意味不明的笑了。
“哈哈，是吗，中也果然死不掉啊，森先生，您知道吗？我把中也带过来的时候他心跳都停止了，居然没事啊，好可惜。”
“至于探望就更不用了，我现在可不想见到他那张蠢脸。”
黑髮男人叹口气，他看向少年，就像是年长者对不懂事孩子的眼神。
“肩胛骨碎裂，右小腹挫伤，双手小臂粉碎性骨折，脑震盪，全身百分之十四度灼伤……”
“太宰君，这次你做得稍微太过火了点。”森鸥外顿了顿，苦笑道。
传递了讯息，没再管说出这了句话后弟子惨白的脸色，首领起身，头也不回离开房间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都是中也的错。”太宰治喃喃自语。
明明我设想了168种可能性，可中也偏偏要特立独行，冲破我计画，创造第169种可能，到底有谁会想用肉体去挡炸药，中也好笨，智商与身高的营养都给肌肉了吧。
太宰治伸出手，这双手在不久前浸湿了中原中也血液，温热的，滚烫的，他如愿看到想拯救自己活生命的流逝。
是太宰治被爱着的证明。
少年看着，似乎想从上面得到什麽东西，炙热的视线想看穿掌心。
最后，他露出无奈的微笑，将脸埋进掌心。
“所以说，我最讨厌中也了啊。”
太宰治发出似悲鸣一般的笑声。
-
昏迷过去时，太宰治做了个梦。
梦裡只有他和中原中也。
橘髮的少年垂着头，浏海遮住了他的面容，他身穿不符合身体病号服，苍白的肤色，瘦小肢体是不合常态的美感。
房间很白，唯一有颜色的只有病床中间的橘色身影。
是我坐在中也病床边。
这种视角很奇妙，一边知道是自己眼中表现，另一边又是由上帝视角围观着纯白房间。
“为什麽呢。”我听见太宰治问。
“为什麽不能理解我。”
“明明是怪物，这副装模作样想去爱人的虚伪又是给谁看。”
他癫狂似的对着病床上少年发洩情绪。
“被像你这样的怪物喜欢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，我回应不了你残酷的爱。”太宰治浑身颤抖，机器般的一字一句说道，绝望和胃液冲撞者咽喉。
住口，快住口，不是这样的，我不会这麽对中也。
中也要是不爱我了，不会再救我了怎麽办。
“你的存在，你的一切，都不被世间理解和接受，你就该孤独的死去。”
幼小的中原中也抬起头，有着洋娃娃一样精緻的面容，没有焦距的深蓝色眼睛，中原中也缓缓开口道。
“所谓怪物，不就是你吗？。”
他眼神冰冷不带任何感情，像看在没有自我意识以及生机的浮游生物，中原中也俯视着太宰治，轻而易举击碎胆小鬼费尽心力想隐瞒的真心。
没法爱自己，也缺乏爱别人的能力。
因为中也让我看到活着的乐趣，只有一次次被那双手拖出死亡的污泥，太宰治才能感受到是被中也爱着，享受着，渴求得到对方的一切，可越是深陷，那恶意凝结的爱越找不到宣泄出口，找不到尽头的循环。
想像不了没有中也的世界，所以太宰治让这个选项不曾出现，尝过了美好，不会愿意回到一无所有的可怜地步。
救救我。
胆小鬼连幸福都会惧怕，碰到棉花都会受伤，有时也会被幸福所伤，因为害怕失去，乾脆不曾拥有，因为害怕渴望，所以选择逃避。
“中也。”
太宰治伸出手，虚幻的抓住眼前的光明。
光明被焰火吞噬。
6.
半夜横滨也是寂静的，就算是流浪犬也该找到栖身之地舔舐伤口，与同伴依偎在城市的小巷。所以当中原中也找到太宰治的时候，路灯暖黄和漆黑西装身姿格格不入，少年孤寂的背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。
“绷带混蛋。”
他气喘吁吁落地，接近太宰治时脚一软，踉踉跄跄坐在太宰治身旁柔软的草皮上，果然急着使用异能，对目前身体消耗还是非常大。
幸好没在太宰面前摔倒，不然又要被他嘲笑好久。
中原中也本来想说些什麽，但基于太宰治周围气氛太过低迷，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该吵闹的时候，他张了张嘴，没能说出什麽能打破沉默的话。
两人无言的眺望河流。
“伤患应该在病床上休息才对喔。”太宰治声音幽幽响起。
终于，在中原中也要尴尬的爆发，太宰治率先开口，语气平淡，好比在关心久日未见的友人。
“要你管！”中原中也骂，手指蜷曲起河岸旁小草，草茎在食指圈起一圈。
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是怎麽回事，他内心越发懊悔脑子一热就来找太宰治。
太宰治悄悄偏过头，观察着对方 ，在感受到中也气息时，他反应迅速将本来抱在怀裡的小礼帽藏在大衣裡头。
“看到中也这麽精神真是太好了，真不愧是怪物一样的恢復力，一醒来就来找我了吗？让我感动的快哭了，怎麽知道我在这裡的？”
“你那绷带臭我在三条街外就能闻到。”中原中也哼声，当然是猜的，因为太宰治心情不好都会来这，中原中也将野草连根拔起，准备太宰治身上丢，他举在空中的手一顿。
太宰治右手被束带吊起。
“骨折？”
还是让这傢伙受伤了，中原中也不悦的想。
“多亏你......”太宰治漫不经心抬眼，对上中原中也眼裡的担心，没有其它情绪，乾淨纯粹，毫不保留的关心，蓝眼睛反射出他的身影。
本想想矇混过去的话术空白一片，梦中被看透的噁心感让太宰治浑身发凉。
连中也的身影也模煳起来。
“我想不明白，中也，活着有什麽好的，这世界有什麽值得留恋的地方吗？”太宰治不由自主开口，乾涩的不像他的声音。
“喂，不是吧……你。”
这莫名其妙开始阴鬱的样子让少年皱起眉头，有时太宰治会突然精神不正常也是中原中也头疼的点，他怀疑太宰治现在除了手，还伤到头，这怎麽行啊，太宰没了脑子就只有脸能看了。
“为什麽要救我，放我一个人去死不正和你意吗。”
“是不是觉得救了我的性命我就会哭着和你道谢？开什麽玩笑，真把自己当英雄了吗？”
所以继续讨厌我吧，我们之间不需要多馀的感情。
“中也，像我这样的人，别再用什麽正义感，只有死亡才能带给我宁静，自作主张用你那套小孩子般态度来看待我——”
凌厉的拳头狠狠揍在太宰治脸上，受到重击的太宰治头歪向一边，眼球机械式的慢慢转向，鸳色茫然的注视中原中也。
中原中也怒视着太宰治，他用力抓起太宰治的衣领，像隻愤怒的小狮子。
“你这傢伙，很敢讲啊。”
“太宰治，你给我听好了，老子救你只是因为我想做，我不愿意做的，从来没有人能强迫我！”
“你以为我是谁？真以为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法我会看不出来，既然这麽想死就别在我面前自杀啊混帐，你要死就随便找世界上任何角落死一死，別在我面前顯擺！”
“现在摆出这个表情要给谁看，你能还好好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不就是仗着我喜……”
“……喜。”
中原中也卡壳，后知后觉骂太顺口差点讲出不得了的东西，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粉。
“喜？”太宰治低头。
“喜……”中原中也咬牙切齿。
“怎麽了中也，继续说，刚刚不是挺有气势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中也？”太宰治眨眨眼睛。
“……”
“在等什麽？”
中原中也忍无可忍，吼出要和太宰治同归馀烬的架势。
“喜欢你你你你——活着的样子！”
”啊啊啊啊可恶!垃圾，混蛋，满意了吗！”
一秒。
两秒。
三秒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“这是告白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“笑个屁啊！”中原中也怒吼。
太宰治仓狂的笑声在半夜简直是噪音污染，中原中也气急败坏，要去捂太宰治嘴巴，没想到头上一重，被太宰治戴上帽子，没等他疑惑哪来的，太宰治借着中原中也恍神的瞬间抓住他的手，往后草皮一躺。
中原中也连忙护住帽子。
下巴靠在太宰治肩膀，整个人都趴在搭档身上，很不想承认的是，太宰治味道和温度都让他心安，脸烫的快烧起来，加重的心跳分不出是谁的，想挣脱被对方手臂紧紧扣住腰，中原中也气结。
今天根本是他有记忆以来最丢脸的日子。
“前面是骗人的，我想要太宰活着。”中原中也放弃抵抗，闷闷自暴自弃的嘟嚷着，他如今脸已经丢光，已经没什麽好在太宰治面前失去的。“至少和你称为搭档后，没有后悔去救你过。”
“不好奇我的想法吗。”太宰治抚摸着中原中也背部，小声的问。
“你要是说不出什麽好话我让你另一隻手也骨折。”中原中也威胁。
“哇，那中也要照护我了。”
“少废话，快说。”
太宰治轻轻的笑了，鼻息吹在中原中也耳边，很痒。
胆小鬼的爱是偏执的，微弱的几乎让人感受不得，那一点流露的情感竭尽所能，其中包含的阴暗与佔有慾无法散去。
“中也。”
他声音颤抖，却又足够坚定，像是开口就已经已经耗费所有的勇气。
“我的回答很长，想用一生来告诉你。”
既然接受，就做好与胆小鬼纠缠致死的打算吧。
“准备好了吗？。”
——（全文完）
此篇包含我个人对太中感情的见解，简单来说就是太宰治超喜欢人家但超彆扭又害怕，一直没有正视感情过，所以需要一个人来打破，重责大任就交给正能量的凶恶中原中也揍他一顿说：“你逃个屁，正面上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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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续是别的世界线，因为異能爆炸失明（暫時）的中也无法去找太宰，所以会是和本篇完全不同的发展，希望我能写出来，圆我一个想写宰照护中的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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